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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中国藏区发展实况

http://www.CRNTT.com   2009-04-02 10:50:22  


 
  从文革到“批林批孔”,再到毛泽东逝世、粉碎“四人帮”,历次政治事件都在草原烙下印迹。父亲是“右派分子”,后来又被打成“反革命”,加上地主成份,每次风吹草动都是挨斗的对象。和他同台挨斗的还有一位70多岁的藏族“牧主”,戴着“高帽子”,坐过“土飞机”(又称“喷气式”),头、颈、背部被强扭,上肢和下肢呈90度,然后两只胳膊向后上方或向侧伸直,如同喷气式飞机。而给大家“忆苦思甜”的是获得解放的农奴——一位70多岁的藏族老奶奶。但政治风头一过,大家照样一起喝奶茶、一起放羊。

  林彪叛逃后,我们第一次见到“县里来的人”,是两位传达中央文件的藏、汉族干部,喝一碗奶茶都要留下粮票和钱。毛泽东去世后,藏族同胞们真情地流泪,追悼会上默哀三分钟,大家都在遵循,放羊的人即便无人监督,也自动地默哀。在冬季牧场定居点里,石头房子漏风,但“伟大领袖毛主席”和“英明领袖华主席”的画像却挂得端端正正。

草原发生巨大变化

  1978年底,父亲平反昭雪,恢复公职,到县城上班去了。那时我们知道父亲的一些经历,知道了大学、大学生,知道了《人民文学》、《收获》杂志,知道县城不是最大的地方。我们同样知道“牧区的幸运”:那里的小学、初中聚集着一些家庭成份不好但相当优秀的老师,一直在上课、考试,从没因政治运动而停过课,这是中国很多大城市都没有的“幸运”。

  改革开放之风很快吹到藏乡,“公社”改成了乡,羊群分到人家,上大学、中专成为每个家庭的荣耀。我家随父亲走出了藏乡,告别草原,不过儿时的朋友也都走出山上学。那时最令人羡慕的政策是,藏族孩子上大学、中专,考分有优惠,而汉族却不享受这个优惠,觉得国家对藏族“很偏心”。笔者在成都读大学时,很羡慕来自同一个县城的藏族大学生,他不仅学费全免,而且还获得政府发给的生活补助。

  上世纪80年代,笔者高中毕业后返回祁青一看,变化着实很大。过去放羊是靠两条腿,现在连马都不骑了,而是骑着摩托车放牧;过去牧场转移是靠骆驼搬家,现在则是汽车。过去一年很少吃到的肉,现在天天可吃。一些过去的相识甚至都不用放羊了,而是雇人放牧,自己则经营肉类销售。

  除了藏乡生活的巨变,另一个变化是宗教自由,草原上有了色彩斑斓的经幡,飘扬在帐篷或山顶上。我儿时的一个朋友,就到青海的寺院去学习当喇嘛,后来回到家乡,却愿当藏语老师。而另一个儿时伙伴是中学老师,母亲则到祁连山外的文殊山经营一座寺庙。那里是藏传佛教的胜地,改革开放后渐渐恢复昔日的香火,建造了很多藏族寺庙,靠旅游就能生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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