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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官二代”为何不人神共愤

http://www.CRNTT.com   2010-11-12 10:38:43  


 
  贝娄为“裙带”的普遍存在作了“生物社会学”的解释,人并非是唯一受帮助同族(“同族利他”)基因作用的动物。英国生物学家汉弥尔顿(William D. Hamilton)就曾为动物保护自己后代提供了基因学的解释。有一本畅销书《自私的基因》(1976)更是影响巨大,它认为,基因能够不断继续存在、延续的重要条件,就是它能在与其他生命体的竞争中,让与自己相同的复制品胜出。因此,父亲总是希望并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的儿子成功、出人头地。这是人之常情,与动物相同,都是受同一种本能的驱使。赛勒(Steve Sailer)称之为“王朝基因”(the dynastic gene)。

  人们在政治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任人唯亲”,生物学可以为之提供一种原始本能的解释,但却不能提供一种正当性的解释。人的政治生活应当是文明的成就,而不只是类似动物的本能体现。王朝基因虽在人的身上起作用,但人的社会、政治生活却不能只是受自然本能的驱使。因此,在当今世界上,人们普遍追求的是一种与父位子承、亲信提拔不同的政体秩序。不仅如此,人们甚至还讨厌、鄙视这样一种权力和特权“自然传承”的方式。

  王朝基因在民主国家并不罕见

  王朝和裙带关系是联系在一起的。在今天的世界上,在民主政治成为潮流的同时,王朝政治基因仍在起着明显的作用。统治者想永远把持统治权力,并把它稳稳妥妥交给他们能够放心的接班人,代代相传、千秋万代、永不变色。但这只是王朝政治基因的一个方面。王朝政治基因还有另一个方面,那就是被统治者(“臣民”)那里的心理定势。“臣民”由于被某一个专制权力统治惯了,觉得让这一统治继续,要比改变它更稳妥可靠。“臣民”接受专制权力,有一种出于奴性的“挑熟不挑生”的定向选择,这不仅符合统治者的利益,而且也给统治者在传承政治权力时“专挑自己人”提供了合理性。这种喜熟不喜生的倾向在专制腐败的社会还可能进一步受“实惠心理”的支配: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换谁掌权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像吸血,吸饱血的蚊子不会比饥饿的蚊子更坏。

  王朝政治基因在专制统治长久存在、“臣民”心态积习已深的专制国家中司空见惯,在一些已经实行民主政治的国家里,也仍然并不罕见。在巴基斯坦、印度、印度尼西亚、菲律宾这些国家中,人们一次次选举以前领导人的未亡人或其儿女成为总统或国家领导人。贝娄不客气地指出,不要看美国人不喜欢王朝政治,其实在他们心里,也不是没有喜欢熟人姓名胜于喜欢生人姓名的倾向,“儿子比父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碰到这种事会有感情上的满足感。看到自己这个充满变数的社会上层有某种延续性,美国人就觉得定心、安全。人们喜欢看到熟悉的名字和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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