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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红 张安乐的意外人生 | |
http://www.CRNTT.com 2013-07-12 14:25:29 |
这场饭局被安排在他在深圳办公室楼下的酒楼。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韬略集团总裁,这是全世界运动头盔最大的生产商。他的生意还包括旅行社和茶叶,但并没有投入太多精力,交给了股东和朋友打理。办公室里有各种不同的关公像、日本武士刀、盆栽的矮竹和竹子画,以及塞得满满的几大书柜。 中国近现代的书籍占据了书柜的很大部分,张安乐说自己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喜欢研究国共两党历史。他看过南京大学高华教授的《革命年代》,以及关于延安整风的讲座视频。他觉得高华的观点还是偏颇,对国民党批评太多,他认为国民党在大陆失败主要原因是输在土改上。 王丰是台湾资深传媒人,也是张安乐多年好友和传记作者。在他看来,张安乐有着极强的大中华情结:“他生在大陆,在台湾算外省第一代,自小见到的是国破家亡、满目疮痍,上学都是学大陆历史、地理,这种情绪有独特的时空背景,是没办法复制的。” 总体而言,张安乐是一个有着浓重大中华情结的自由主义者,如利益集团、官员贪腐等大陆存在的问题,他看得很清楚,也非常明白《炎黄春秋》和“乌有之乡”的立场。他认为再给大陆30年,中产阶级社会就会形成。 在他看来,现在的中国处在前所未有的盛世之中,台独则是一颗不可预测的炸弹。“如果台湾宣布独立,大陆领导人怎么办?不打,影响内部稳定。打,则后果难以预料。” 和经济学家郎咸平吃饭时,张安乐显得非常乐观。他指着陪同的秘书说:“教授,你从经济微观角度来看很悲观,经济我不懂。这位王小姐(他的秘书)是个美女,但是如果你用显微镜一扫皮肤,发现坑坑洼洼。我从历史宏观角度看大陆还是美女,我是乐观的。短短30年,沿海基本发展成中产阶级社会了。中产阶级的定义是拥有独立经济条件和独立思考能力。最好的例子就是王小姐,十几年前下火车来深圳就带着两百块人民币,现在房子车子股票都有了,她已经变成中产阶级。” 绕不过的“江南案” 林竹(化名)在电话里告诉我:“狼哥是竹联帮的精神领袖,虽然他已经不过问江湖的事情,但我们还是会打电话向他汇报,特别是遇到纠纷和人事问题。”林是竹联帮排前几名的大佬,在台北,他晚上一个电话就能把国民党、民进党的党团召集人和立委喊到一起喝酒。 张安乐在竹联帮辈分极高,绰号“白狼”,他被普遍视为是帮内“大脑”。上世纪70年代,竹联帮遭受第一次重大打击,总堂主陈启礼入狱服刑。张安乐提议在帮内开设分支,以加强帮派总部对庞大组织的控制。在竹联帮招募人员、训练计划与制定帮规的过程中,他起了重要作用。 他的同学、朋友张梦麟说:“如果狼哥不离开台湾,竹联帮的天下就是他的。董事长(陈启礼)出来后,也说让他来统领。” 张安乐轻易放弃了这一切,他回忆说:“以前列宁说过一句话,从莫斯科到巴黎最近的路是,莫斯科—北京—加尔各答—巴黎,这是乡村包围都市的意思。所以我觉得从台北到北京最近的距离是台北到美国,再到北京。我必须得到美国的知名高等学府拿到一个学位,然后以留美学人的身份回到大陆,现在叫海归派了。不然你一个竹联帮某某人到大陆算什么啊。还有就是董事长的魅力无人匹敌,竹联帮有他就够了。” 他一方面和兄弟应酬,忙于帮中之事,同时还去上托福考试的补习班。两年后,他先到美国内华达大学,再赴斯坦福大学读硕士。 在斯坦福,他见到了第一批来自大陆的留学生,他很想结识这些穿蓝色中山装、骑自行车的年轻人。有一次,王炳章去斯坦福大学演讲,台湾的海外工作委员会发动湾区的中国留学生去捧场。张安乐回忆说:“王讲的还都是民主abc,我说不要讲为什么要民主,你告诉要怎么做。王说了之后,杨明辉站了出来,他说我承认我们大陆现在落后,所以我们要好好学习回去建设我们的国家,你这样讲是在侮辱我们的国家。杨明辉讲话的时候出自内心,眼睛里都是泪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斯坦福留学生的党支部书记。我看了很感动,台湾留学生风度不好,嘘声一片。会议结束后我去和杨明辉握手,聊天,就这样建立了关系。” 后来,他主动提出开车带大陆留学生去shopping,提供各种帮助,先是遭到拒绝,不久,他们接受了他的帮助,开始接纳他。 和在台湾的日子相比,张安乐被大陆留学生的报国热情所感染。张梦麟当时也在洛杉矶,他回想那个场景:“我们都非常年轻,都年少轻狂,都有理想和热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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