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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 | |
http://www.CRNTT.com 2013-08-29 14:17:54 |
阿多尼斯认为,“自知无知”是人类从古至今最大的智慧,“每个人都不了解自己,不是灾难,恰好是人的幸运”。这个悖论其实可以引申使用,比如“热爱一个被远离的故乡”,比如“以没有身份为身份”。这类表述的精髓在于让一个概念、一种行为永远处于被反思、被动摇、被解构之中,永远不成型,永远不稳定,因为稳定下来就意味着关闭头脑,意味着自以为是、停滞和懒惰——而懒惰是世上一切专制的终极土壤。 在8月2日的媒体群访中,他再三得到重申这些基本观点的机会,记者们对标准答案的渴望之热烈,让他采用一种近乎不可知论的态度来应付。但有时他也会下断语,如有人问及近期某国举办将诗歌付诸演唱的表演时,阿多尼斯当即直言:“这根本不是诗,而且问任何一个真正的诗人,他们都会告诉你这不是诗。” 阿多尼斯的清醒总是得到盛赞,观察他的回答,往往是在消解提问者脑子里的一个个浅薄固见,一个个对标准答案的企求——每个尚未学会反思的人都会企求这类东西,因为它们能让自己不再提问下去。阿多尼斯这次讲了这么几句话:“人的力量和生活的魅力,不在于答案而是提问。人的一生是用来提问的,这是人与其他生物的本质区别,只有人能对世界提出问题。我这辈子,一直坚持这种独特性。”其实大凡真正的诗人,都在身体力行这一每个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北岛的那首代表作,虽然名为“回答”,实际上其力量也在于“我不相信”,一种质疑的口吻。就这么简单。 8月4日,“诗歌来到美术馆”第7期活动,主角是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同时举行的还有诗人的绘画展“白昼的头颅,黑夜的肩膀”。这是阿多尼斯四年里第四次来到中国。 8月5日,《外滩画报》对阿多尼斯做了一个半小时的专访,更深入地了解这个长期对稳定持讥讽和批判态度的灵魂。阿多尼斯的诗大多柔美、清新,富有世俗化的诗意,他从 13 岁起就在父亲的指导下接受诗歌训练,从未被宗教侵入过思想,成人以后便一直站在伊斯兰世界内部纷争的最外围冷眼相看。访问一开始,他就决绝地否定阿拉伯文化,说了许多狠话,这些话的感染力之强烈,足以敦促我们重置对自己的过去的态度。 访谈是从阿多尼斯所撰的一部名为《稳定与变化》的文学史大着开始的。不同于之前所有阿拉伯文学史撰述,这本书以流动的文字、思绪和结构来书写文学人物及其创作,重估伊斯兰宗教、政治、文化和历史。他用力推动每一种可能进入稳定的东西,包括他自己的写作在内。对那些试图拔高诗歌创作的提问者,他平静地说,这世界无限广大,有无数的事情正在发生,而诗歌只能处理其中的一点点。 B=《外滩画报》 A=阿多尼斯(Adonis) B:阿拉伯文学,是否等同于伊斯兰文学?你的《稳定与变化》写的是伊斯兰文学史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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