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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契合当前经济恢复进程和高质量发展阶段的新特点、新要求,把稳预期作为必须牵好牵牢的“牛鼻子”,将之贯穿2024年经济工作的各领域和全过程。 |
中评社北京1月22日电/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2024年经济工作作出了一系列战略部署,指出要坚持稳中求进、以进促稳、先立后破,多出有利于稳预期、稳增长、稳就业的政策。其中,“稳预期、稳增长、稳就业”颇具战略调整意义。
学习时报发表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原副院长高培勇文章表示,有别于此前的“稳增长、稳就业、稳物价”的表述,稳预期替代稳物价进入“三稳”序列,并且跨越稳就业、稳增长而居于“三稳”之首。稳预期成为2024年中国经济运行中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键词。
稳预期是基础和关键
文章分析,稳预期的极端重要性,源于我们对当前经济形势的分析判断。2023年以来,以疫情防控平稳转段为标志,中国经济步入了疫后恢复轨道。一年来的波浪式发展、曲折性前进的经济恢复进程一再表明,当下的经济恢复显着不同于我们以往的经济恢复。不仅需求收缩、供给冲击和预期转弱相交织,而且周期性矛盾、结构性矛盾和体制性矛盾相叠加,互为映射。在诸多问题和矛盾的交织、叠加以及互为映射之中,一个日趋凸显的现象是,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的影响在变化,三者之间并非简单的平行关系。以需求收缩为例,观察一下我们身边的消费市场。当我们指出当下居民消费需求不足的时候,所依据的代表性统计指标是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正是基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相对不足,才会作出居民消费需求不足的判断。然而,倘若注意到如下3个方面的具体情况,便可能由此发现隐含其间的一些内在逻辑。
一是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系“量”与“价”两个因子的乘积,居民消费需求不足可能来自消费商品和服务“流量”的减少,也可能来自消费商品和服务“价格”的下降。问题是出在“流量”减少上还是出在价格下降上?或者,如果两者兼具,又是哪一方的力量更大一些?
二是通过消费市场的实地调研可以发现,当下很多地方的人流、客流、物流已经大体恢复到甚至超越2019年的情况。就消费商品和服务“流量”而论,并未减少或并未减少那么多,问题显然要从消费商品和服务价格上去寻找。
三是一般而言,消费商品和服务价格的下降,可能源自市场供求双方力量的此消彼长,也可能源自消费商品和服务“档次”的变化。通过消费市场的实地调研也可以发现,前者的影响固然不能完全排除,但显着的变化发生在后者身上——人们所消费的商品和服务的“档次”降低了,为此而付出的价格下降了。
这提醒我们,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之所以相对不足,居民消费需求之所以相对不足,其深层原因,在于收入减少背景下的社会预期偏弱——消费者因眼前的收入减少而不能如以往那样花钱,对未来的收入预期转弱,从而不敢如以往那样花钱。相似的逻辑也适用于投资需求分析以及供给一翼分析。源于实地调研的各方面信息一再表明,从总体上看,社会预期偏弱是民间投资需求相对不足、供给一翼遭受冲击的深层原因。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轮源于预期转弱的需求收缩、供给冲击。其内在逻辑可以作如下概括:因预期转弱而不能或不敢如以往那般消费、投资,从而需求趋向于收缩、供给遭遇了冲击。
表面上是需求问题,其背后是预期问题。表面上是供给问题,其背后又是预期问题。表面上是消费问题、投资问题,其背后还是预期问题。换言之,当下经济恢复进程中面临的新的困难和挑战,集中体现在信心和预期上,“社会预期偏弱”是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这意味着,相对于其他方面可选择实施的对策、举措,稳预期实为应对当下困难和挑战、推动经济恢复进程的“牛鼻子”。在稳预期、稳增长、稳就业这一关系链中,稳预期是基础和关键,是重中之重。只有居民和企业的信心增强了,预期稳定了,消费需求与投资需求不足的矛盾和问题才可随之减轻,源自需求与供给两翼的矛盾和问题也可随之化解。只有居民和企业的信心增强了,预期稳定了,巩固和增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才会有坚实的基础和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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