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弗勒同样认为,美中间不应出现美苏式对抗。“亚马逊和微软在竞争云计算领域的主导权,它们把彼此视为对手,同时接受许多基本规则。这也是我们思考中国应使用的方式。我们应该认识到,需要做的是有效与中国竞争,而不是把它看成像苏联那样彻底的敌人。今日中国并不是一个生存性威胁。”
“真正挑战是让各自系统在国内运行良好”
在“新冷战”概念的支持者中,一种流行的观点是,对华强硬是当前美国两党罕见能够“团结一致”的领域,因此“新冷战”对美国具有国内政治的好处。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尼尔·弗格森的观点很有代表性,他在《一场与中国的新冷战已经开始》一文中称:“如果美国人现在意识到一个新的外部敌人,这会不会减少近期声名狼藉的内部两极分化呢?……我觉得有可能。也许‘外部敌人’的概念能够说服美国政客们把大量资源投入到开发新技术中去,比如量子计算。”
然而,历史一再表明,以对外树敌的做法加强内部团结,最终可能导致更大灾难。一战前,欧洲内部紧张,许多政治人物选择用民族主义来驱动外交,最终酿成世界大战。美国自身的历史也表明,靠外敌带来的团结不能持久。
基辛格曾说,自1945年以来,美国投入主要战争——朝鲜战争、越南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时,都拥有极大的国内热情和两党支持,但随着战争进行,“国内支持很快开始瓦解,所有人都开始寻找退出策略”。“现在还为时不晚,因为我们仍在冷战的山脚下。”基辛格几个月前曾这样警示。
文安立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美中管控竞争与分歧可从历史中吸取经验。例如,双方要建立起在整体竞争关系背景下处理具体问题的能力,美苏正是因为能做到这一点,才防止了全球战争的出现。同时,双方也在着手探讨限制网络、太空新武器开发。在他看来,中国在武器创新方面的能力比苏联强大。
莱弗勒认为,美中思考未来关系时,应将更多焦点放在内部,因为“美中决策者的任务是相似的,面临的真正挑战都是让各自系统在国内运行良好”。他表示,双方应更注重具确定性的问题,例如气候变化——“制定应对气候变化的议程将花费巨资,如果美中不这样做,将真正损害自身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