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至今,奶奶常问她,家里五代人一直在做疙瘩布,她在英国能做出什么花样?
曾经一位伦敦艺术大学的印度裔老师来上课。他的母亲不久前过世,家里存放着母亲生前制作的印度传统服饰纱丽。当他在课上一针一线缝制图案时,脑海中不断回想起母亲织纱丽的场景,对母亲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他也想瞭解其他民族的女性长辈是如何做传统服饰的。
这位老师后来将纱丽带到工作室中,和段怡然一起讨论两国服饰工艺的异同,瞭解白族女性做扎染的故事。
段怡然说,这段故事引起了她的共鸣。儿时,妈妈、奶奶、家里的阿姨都会做扎染和各种针线活。大家常把做针线活和女性绑在一起,认为女性会做针线活理所当然。但如果细看那些针脚、她们构思缝合的图案,会发现她们是多么有才华的女性,这些时刻值得被记录下来。
段怡然告诉奶奶,她的工作可以让外国人瞭解白族文化,也为他们提供讲述自己故事的机会。她是将开放、多元的大理“搬到”了伦敦,并将各地人文故事“存档”。
回看这5年,段怡然觉得自己的经历和扎染的步骤“重叠”了。
“之前我走访过的一家扎染厂厂长说,扎染这个东西是让你解开自己内心的疙瘩,你得先一针一针把它缝起来、染色,再把你花了六、七个小时缝的东西全部解开,你才能看到它的图案。”
段怡然将这5年的工作比作“建桥”的过程。最初她并不确定能否坚持下来,也曾有人找她合作,想将扎染做成时尚高奢品牌,这样工作室的受益能好一些。段怡然虽有过动摇,但她更喜欢也更倾向做民俗文化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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