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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鹏要说话

http://www.CRNTT.com   2013-05-03 14:43:55  


李承鹏
 
  后来,他找到了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很多攻击我的人,他们和我只是在对真理的追求上产生了一些误会。”

  如果要为李承鹏在这个社会所处的位置做一个标注,他肯定是中产阶层:有大宅,开宝马,还不时捐钱做公益。然而不常为人知的是,站在半山腰回顾来时的路,他内心却有一个艰辛的心路脚本,那当中并不全是风光,更多的是迷惘、怯懦、憋屈,甚至恐惧……

  他不是个天生的愤青,今天的路恰恰曾是他20年前尽一切努力避免去走的。

  无法张扬的青春

  “外公在清朝晚年留学日本,是郭沫若的同窗,回国后在北师大及黄埔军校任教。”李承鹏认为自己的文学天赋与此基因有关,他说自己中学时期作文即得奖无数,还在学校里办了一份小报,曰《小泰晤士报》;写诗,本子上抄满泰戈尔,对舒婷倾羡不已。

  17岁正当青春绽放之时,李承鹏一脚踏入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的门槛,同时也跌入了迷惘的青春期。那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刚开始改革开放的中国社会处于一个价值裂变和剧烈冲突的年代:每个人都接收了很多西方思想,同时社会又在警惕和猛烈反对全盘西化。一方面,风气开放,大街的女孩开始穿短裙,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开始随处可闻,而言论也极度自由,“有人崇拜萨特,有人追随尼采,崔健、齐秦、王朔都是我们的偶像,人们甚至公开辩论执政党的合法性”;另一方面,正规的大学教育仍然乏味至极,“以无产阶级的文艺观看待所有文学问题,与自己的想象格格不入,如同慢性自杀”。

  “于是逃课啊,除了高尔泰的课,其他课从来不好好上。泡妞、打架斗殴,什么都干。”

  “那时的叛逆是真叛逆。”李承鹏一再地说,眼神有点远了,仿佛一下穿越到那些留长发,穿钢钉鞋、喇叭裤,抱着吉他在女生面前装酷的日子。“如果你没有组建过摇滚乐队,在学校里地位是很低的,根本泡不到妞。如果没有为女生打过架,那简直算不上男的!”

  那时的李承鹏,内在就呈现出一股张扬的动力:朋克、嬉皮士、雅皮士、摇滚乐队、为女孩子打架,凡是符合那个时期审美观的事,他都做,藉以令青春得到张扬。

  “个人英雄主义、骑士精神。”他说,在基础性格形成阶段,这是他的关键词。

  然而,他的自我真的尽兴舒展了吗?对于青春和理想来说,最痛苦的也许不是从头到尾的压抑,而是你以为自己自由,而准备绽放的瞬间,突然撞上了南墙。

  17岁的秋天,他追到了一直心仪的女孩,却在20多年后仍然懊恼“为何始终没能把她骗上床”;正如21岁面临毕业时他发现,思想在奔驰,现实却把你的肉体扼紧。“学校包分配,很多同学被分到偏远山区当乡村教师,且不能不服从,还要咬破手指头写血书,说希望学校把我分配到最艰苦的藏区。”

  对一个懵懂少年来说,面对这样的价值冲突,内心无所适从。“迷惘、痛苦。”他说,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拿到毕业证那天,学生们抱头痛哭,所有男生宿舍都在往外扔玻璃瓶,满地都是玻璃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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