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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走向缓和” 欲直面父亲曹禺婚外情

http://www.CRNTT.com   2010-10-12 13:30:46  


 
  1940年夏,一个傍晚,剧校女生邓宛生将姐姐邓译生带到曹禺面前。邓译生乃安徽著名书法家邓石如后裔,又名方瑞,方为其母姓,其母乃清代文豪方苞之后。邓译生未上过大学,接受的是传统教育,贞静温柔,秉性高洁但无咄咄逼人之势。不久,曹禺和方瑞渐生恋情,自然与另一头的郑秀感情渐渐破裂,发生争执。

  1948年底,郑秀之父得国民党当局通知撤台,他为女儿及两位外孙女买好机票,四次动员郑秀一起飞台,骗称曹禺也一起走。此时,郑秀与曹禺的关系已甚冷淡,曹禺访美归来后在上海工作,郑秀携带二女住在娘家南京,偶尔赴沪小住,旋即返宁,因为她在南京也有自己的工作。时局日趋紧张,郑父接到撤台通知后催女同行,郑秀十分作难。对她来说,父亲与丈夫,哪一头都难割舍。父亲说曹禺同行,她才点头同意一起走。上海龙华机场,跑道上一架专机即将起飞,郑秀站在舷梯旁向入口处焦急张望,频频回头问父亲:“家宝怎么还未来?”郑父含含糊糊搪塞着,他知道女儿的婚姻动态,根本就没通知曹禺。两点过了,还不见曹禺人影,飞机已开始启动引擎。郑父在舱里叫:“颖如(郑秀别名),快上机吧!他不会来了!”“不,他不去,我也不去!”郑秀决然将两个女儿唤下机舱。“颖如,难道你忍心抛下为父吗?”郑父无奈啼唤。郑秀一阵酸痛:“爸,女儿不孝,我不能跟您走。”她含泪牵拉两个女儿转身走向出口,郑父仍在身后叫着:“颖如,颖如!你给我回来!回来!”郑秀与两个孩子都哭了,一步一回头走出机场。父女当然不知,此一诀即成永别。

  1950年某日,一位原国立剧专学生送来几张戏票,请师母晚上带孩子去看戏,说是万先生也去。郑秀正准备带女儿出门,又有客人敲门,原来是两位老相识———欧阳予倩与张骏祥。进屋后,两位老友一再寒暄,久久不说来意,郑秀不免疑惑。拖捱一阵,两人才艰难禀告:“嫂子,我们今天来是想找您商量个事儿,就是万先生的事儿。我们想,你们这样下去也够苦的,该改变一下了。”“嫂子,我们都知道您对万先生是真正的好,真挚的爱,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来找您商量的。您知道万先生是国家的宝啊,咱们都得爱护他才是……”“如今解放了,新中国的法制规定一夫一妻制,可他———,嫂子,我们想,只有请您大度一些,就成全了万先生吧,否则,对您,对他都不好啊!”

  1950年《新婚姻法》公布,曹禺如再不行了断———或与郑秀办理离婚、或与方瑞分手,显系违法,不能出来工作。郑秀对欧阳予倩与张骏祥说:“过去我爱曹禺,嫁给了他,现在我还是爱他。我同意离婚,因为我希望他幸福。”是年冬天,两人单位协商在中央戏剧学院会议室举行简短离婚协议,两个女儿由郑秀抚养,曹禺承担抚养费。离婚后,郑秀终身未再婚嫁。

  1966年夏,文革开始,曹禺被隔离审查。是年冬天,曹禺被造反派指派每天早晨打扫北京人艺宿舍史家胡同附近地面。扫过一阵,一抬头,只见对面不远拐角处,好像有人一动不动在看自己。会是谁?为什么要站在那儿?第二天,曹禺起身更早,那模糊人影居然又出现。终于,曹禺看清了,是前妻郑秀!多年来,郑秀一直住在史家胡同附近那幢老宅,距离人艺宿舍只须拐几个弯。离婚后,她出来任教,1950年代初期任京郊聋哑学校校长,后任灯巿口十二女中英文教员。她对曹禺的感情十分复杂:又恨又怨又爱。当得知曹禺每天清晨得上史家胡同扫大街,十分痛心,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在曹禺身边。于是,她每天默默去陪曹禺。

  在曹禺挨批斗的日子里,郑秀常常神不守舍,不时催女儿去看望父亲。1989年8月,郑秀病逝。临终前,郑秀提出要见曹禺,但终未得见,她叫着“家宝!家宝!”而离世。此时,曹禺重病住院,无法前往吊唁,嘱其女买一只花篮,恭恭敬敬放在郑秀灵前。不久,曹禺在给次女万昭的信中写道:“妈妈故去,我内疚很深。你们--你和黛黛小时我未能照护,只依妈妈苦苦照顾,才使你们成才。想起这些,我非常愧疚。事已过去,无法补过。人事复杂,不能尽述。”

  (本文大部分资料来自郑秀的同学吕恩回忆录《回首:我的艺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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