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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全球经济减速 | |
http://www.CRNTT.com 2012-12-15 10:08:14 |
■ 美国经济暂失方向感 为什么美国经济呈现复苏乏力?对此流行解释观点并未提供满意解答。笔者认为可从当代全球化与新兴大国追赶时代特征的角度解读。在产品内分工和企业自发实施各类外包和供应链调整为特征的当代全新全球化生产方式条件下,美国作为位于产业技术的前沿国家如果很难找到大范围具有盈利预期的投资增长点,就必然会阶段性面临缺失方向感的困惑。 当代经济全球化的特征在于“产品内分工”(intra-product specialization)或简称工序与零部件分工,推动企业通过海外投资整合供应链以及制造业和服务业外包改组微观组织结构。与国别要素禀赋相联系的比较成本差异仍是当代广泛产品内分工现象的最重要解释变量。美国上世纪60年代“生产分享项目”结构调整政策对这个新生产方式的推广发挥了关键推动作用。外包通过转移缺乏优势生产工序并瘦身与提升产业结构,成功化解了欧洲与日本战后经济追赶的挑战,使美国在西方经济体系中霸主地位得以延续和巩固。 早期“东亚四小龙”成功起飞,后来中国印度经济追赶,从外部环境条件看,得益于发达经济体在产品内分工基础上发生的各种经济活动跨国转移。这个充满内部张力的全球经济系统动态展开和持续运转,要求处于产业技术前沿的美国经济不断寻求与发现大范围新的领先产业和技术突破机遇,不断开辟能够接纳和吸收传统缺乏优势产业或工序转移所释放的不可贸易要素。美国经济只有不断创造在开放环境中具有自生能力的新产品、新工艺、新行业,才能在这个系统持续转变中保持就业状态比较合意的动态平衡。 在上世纪90年代互联网革命时期,前沿产业创新带来大量盈利预期较好的投资机会。在产业革命与投资高涨驱动下,美国失业率下降与增长率提升。同时美国企业外包调整快速展开,对当时全球化开放背景下后进经济增长提供客观有利机遇。然而问题在于大范围产业革命发生时点和持续时间都具有历史随机性与不可控性。随着互联网产业革命高潮过去甚至出现泡沫因素,美国试图凭借房地产和金融业作为经济增长主动力,结果很快由于房地产泡沫以及次贷-次债危机落入危机深渊。 由此观察美国经济现状特点可收洞若观火之效。美国政府通过空前力度救助措施(TARP)使金融系统摆脱全面崩盘危险,接着通过空前力度刺激政策(ARRA法案)躲过经济崩溃风险,然而超常干预手段不足以解决在全球化背景下缺乏大范围具有可盈利预期投资的约束,难以摆脱开放环境下“前有阻隔、后有追兵”的动态困境。在新兴国家后发追赶格局没有根本改变以及美国技术产业前沿相对沉寂期尚未过去之前,美国经济难回景气繁荣与长期高增长状态。 从“中心国-追赶国关系”视角观察美国经济困境根源,逻辑上看重未来产业-技术前沿可能发生变革的长期影响。在这方面美国经济近年的一些动态值得关注。例如,页岩气开采技术的突破与推广带来产量井喷式增长,有关机构预测2015年页岩气行业将为美国贡献1180亿美元GDP并创造80万个新就业岗位。这类前沿产业探索目前仍不足以助推美国经济走出困境,不过其未来演变前景及影响值得重点关注。因而不应低估美国经济的调整能力。 美国应对危机综合举措折射其战略思维层面的三种预案。一是积极跳出来,即通过诱致和启动新一轮产业和技术革命,在与新兴经济体竞争中用“以快比快”方法保持甚至增强其领先地位。这当然是美国战略家最为梦寐以求的前景。近年美国在前沿产业领域的一些创新表现,提示不能完全排除这一可能。然而受产业技术革命发生时间的难以操控性或历史随机性规律决定,美国能否实现这一预案不仅需要“人为”努力也有赖“天时”眷顾。 二是被动地熬过去,即通过目前长期与短期、宏观与产业、常规与超常综合政策措施应对目前困难,同时利用领先国经验老到的优势增加竞争对手“出错招”的几率。就新兴国经济追赶压力而言,随着后起国人均收入与美国差距逐步缩小和利用后发优势追赶速度下降,追赶派生的冲击和压力在长期会渐趋平缓,美国如果仍能维持其相对优势和全球主导地位,也就意味着在这段格局大调整历史中终于能够“熬过去”。 三是苦苦撑下去。中国等主要新兴国家如果能成功解决自身发展困难持续追赶,并能在与中心国博弈中避免重大战略行动“出错牌”,美国有可能一定程度顺应历史潮流并接受国际格局调整。美国战略家具有相对霸权零和游戏思维模式,然而在上述假设情形下,受政治现实主义方针影响,美国也可能不得不接受新兴国家崛起的现实,并在分享全球事务治理上做出有限让步,同时仍千方百计最大程度保留和延续其现有的支配性影响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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