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鄱阳湖患上失调症 三峡引发乾旱?
1、长江持续乾旱 三峡工程成了罪魁祸首?
三峡大坝最近成了关注的焦点。今年以来,长江中下游地区遭遇50年来最严重乾旱,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等省市纷纷因缺水告急。长江上游的三峡工程在连续三次加大水库下泄流量之后,从5月25日凌晨开始再次加大放水量,以应对中下游地区持续不断的罕见乾旱。谁是这次大旱的“罪魁祸首”?(广东《中山商报》)
就在此时,天涯社区一个题为《图解:三峡修建后对大范围地区气候的影响》的帖子,引发了网友广泛热议和焦虑:“大旱是否真与三峡工程有关?”北京网友“牛村长”说:“高峡平白无故地出了个平湖,把本该流向下游的水都拦了。气候不受影响才怪!”这不是公众第一次因极端气候而关注和质疑三峡工程。近年来,中国频现异常气候,西南大旱、重庆酷热、两湖流域暴雨等,三峡时常成为矛头所指。针对“三峡诱发乾旱论”,气象、地质和水利等领域的一些知名专家和学者表示,目前尚未有证据支撑这种说法。(广东《羊城晚报》)
但另一种声音是:由于长江三峡工程的运行,打破了鄱阳湖原有的吞吐规律。吞吐的紊乱,让鄱阳湖及长江中下游流域出现汛时更洪、旱时更干的局面。在长江水域体系中,鄱阳湖是重要的调节器———长江水丰则江水入湖,减轻洪水压力;长江水枯则湖水外泄,补充长江中下游水量。所以,鄱阳湖的主要生态功能是其吞吐功能。通过吞吐,维系长江中下游流域的水环境,从而为生态提供保障。
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研究员高建国表示:“三峡水库的建成运行,客观上已对鄱阳湖的生态与环境造成多方面的影响。”原因是,三峡工程的运行,打破了湖水原有的吞吐规律:每年的10月是三峡大坝蓄水期,泄流量大幅减少,此时正值江西省枯水季节,鄱阳湖急需江水补充,但结果是,非但得不到补充,反而被长江低水位拉空。每年5月末至6月初,三峡水库要腾空库容应对即将到来的主汛期,便加大泄流量,但此时却又是江西省的主汛期,赣江等五河来水与长江来水相逢在鄱阳湖,互相叠加抬升湖区水位,危及堤防安全,加重防洪负担。吞吐的紊乱,造成鄱阳湖及长江中下游流域出现汛时更洪、旱时更干的局面,破坏了水环境及生态平衡。(北京《法制周末》)
2、立项即有争议 三峡大坝绝非“拍脑袋”工程
事实上,在决策过程中,三峡工程就产生过巨大的争论,工程存在风险(包括地质灾害风险)是争论的核心之一。1992年4月3日,三峡工程在当年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表决通过,并于1994年12月14日正式开工。2003年开始蓄水发电,2009年全部完工。然而,有关三峡工程利弊的论辩从未停息过。除去地质灾害,三峡工程还将产生一系列生态问题,包括长江干支流的水污染、消落带植被腐烂、珍稀动植物的保护等。(北京法制网)
三峡大坝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水利工程,它的利与弊都一言难尽。它建设于中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特殊时期,它的可行性研究在当时的中国堪称最认真的,争论也是当时相对最公开的,建设它的最终决定甚至经过了全国人大的投票,而且当时有反对票。但尽管如此,三峡大坝在充分民主的西方不可能被立项,仅从它造成了那么多移民,就不可能在西方社会被通过。(北京国际在线网)
三峡大坝是中国体制的产物,但它绝非“拍拍脑袋就定”的工程。它使中国每年少烧大量煤炭,以及减少水害、有利通航的好处,到底能不能抵消它改变生态带来的坏处,这不是我们今天就能下结论的。科学回答这个问题,至少需要观察一百年,反覆对比长江流域的气候变化,以及水电在未来能源结构中的位置,现在的任何结论都是匆忙的。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三峡工程的历史结论会是利与弊之间度的评判,不会是绝对“好”或绝对“坏”的工程。事实上世界水利界和工程界对三峡大坝的评论一直相当谨慎,与之相比,国内对三峡大坝的批评潮,主导者是媒体人和普通公众,中国严肃的学者也有批评者,但总体看,学界的态度是多元的,远不像媒体表现出来的那么单一。(北京《环球时报》)
3、外界一再误读 三峡工程逃不掉“口水洗礼”
立项前即有争议的三峡工程在建成后依然一再被外界“误读”。三峡工程上马,宣传的首要功能,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长江中下游的洪患问题。所以竣工后,它必然承受人们对于其防洪的审视、检验,以及要承受一定的口水、板砖。(北京《华夏时报》)
当年三峡工程在科学论证与决策上马过程中留存太多未竟之问,这也注定这座大坝要长久经受怀疑的目光。没有人希望历史成为负担,但历史终究留下太多遗憾。对于现实来说,应该懂得放下历史包袱,从中吸取教训,来避免错误重演。舆论重新聚焦三峡工程是好事情。(北京《中国经营报》)
三峡大坝经历一场唾沫的洗礼或许是正常的,从一定意义上说,它是在还当年媒体对三峡大坝批评声音不足的历史欠账。实际上,中国舆论场特别是互联网上经常出现的“一边倒批评”,未必就代表了社会真实看法的“一边倒”,这个现象是中国现阶段特有的,它的成因十分复杂。(北京《环球时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