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以平昌冬奥会为例,在速度滑冰团体赛中,三人并排前进,体力衰竭时,必然会落后,在后面退一下,又能追上来。板门店宣言中的3项议案,依次解决会非常困难。因此,变更一下前后顺序,引领团队前进,是一种新概念接近法。第二,在核问题无法解决的情况下,即,无核化是发展韩朝关系的巨大阴影,在这种情形下,为了改善并发展韩朝关系,至少要建立能确保发展动力的合作领域,以此为基础前行。第三,韩朝关系朝和平方向前进,以此引导无核化协商,对朝鲜施压,促使其履行无核化,也是对美国提出的要求。
就此,确保履行协议是最重要的。这次会谈与过去相比,有几点不同。首先,金正恩委员长也在发言中提到“执行非常重要”。当然,金正恩委员长强调的执行,不仅是指无核化,主要是强调要执行对朝有利的部分。但是,美国与国际社会对朝制裁及军事措施,与朝鲜的核导弹牌,已经达到平衡状态的临界点。现在局势是,谈判后不得不执行,即面临现实必要性。此时不进行谈判,朝鲜将要面临的就是军事冲突或力度更加强大的制裁压力。这是朝鲜与美国都不愿看到的局面。
今年是文在寅总统任期的第一年,是特朗普总统任期的第二年。与过去相比,韩美政府都处在初期,在今后的任期中,可以持续执行协议事项。对比来说,2007年卢武铉政府时期,是在任期的最后一年,2008年以后未能重启六方会谈,也是因为当时是美国布什总统任期的最后一年。
再次回到无核化上,在此次韩朝首脑会谈协议书中,首次出现了“完全无核化”的内容。在朝鲜劳动新闻及中央通讯上都登载了协议书原文,这对他们自身来说也是很有负担的。具体阐明“完全”无核化,“没有核武器的韩半岛”等内容,是十分有意义的。当然,要实现美国认为的完全无核化不易。众所周知,美国现在想要的是CVID,即希望朝鲜完全地、经过验证地、不可逆转地解除核武器。最近又加上“I(immediately,立刻)”,希望朝鲜做到“CVIID”。即速度是关键。如果与过去一样分阶段进行,中间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检验问题、障碍因素,最终导致不了了之,所以要尽快进行。最妥当的方法就是在2020年特朗普任期结束之前,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尽快推进无核化。而朝鲜认为的韩半岛无核化,却不是仅在朝鲜废止核武器,而是有相应的要求条款。在3月6日,韩国对朝派遣特使访问朝鲜时,提到两项内容。即解除军事威胁,保障体制安全,这主要是对美国提出的要求。并且,在平昌冬奥会之前朝美之间也进行过多次私下接触,蓬佩奥在3月底在平壤与金正恩进行过会面,根据报道,朝鲜提出5项体制保障措施:美国撤回在韩部署的核、战略资产;禁止在韩美军事演习中部署战略资产;放弃传统核武器攻击;签订和平协定;朝美建交。但,现在很难对美国要求的CVIID与朝鲜要求的内容做出综合平衡表。
关于和平进程路线图的相关内容,只有结束战争宣言以及推进和平进程。为此,要启动韩朝美三方,或加上中国,进行四方会谈。再次,结束战争宣言与推进和平进程是分开的,当然最妥当的方法是签订包括所有内容在内的和平协定,但这过程非常复杂,并且就具体事件展开会谈,必然导致协商时间延长,有可能导致最后不了了之。为此,中间加入终战宣言,结束战争,不再进行武力对峙,通过这一踏脚石,最终完成和平进程的构想。
在这里最核心的问题,是三方,还是四方,在这样的框架下具体如何来做。特别是中国对这一问题表现的十分敏感。从中国立场看,当然希望成为终战宣言或和平进程的当事人,但中国也有可能不出席,只有韩朝美三方。我认为这也是一个中间过程。再深入点的说明就是,我们在1997年进行四方会谈时,进行过韩朝美三方预备会谈。当时为使朝鲜理解为什么要进行四方会谈,四方会谈要做什么,三方在华盛顿对朝鲜做出了说明。之后的正式会谈中,中国才出席,进行了四方会谈。即,有一个中间过程。进行第一次六方会谈之前,中美朝三方也进行过预备会谈,商讨进行六方会谈,2003年开始正式启动六方会谈。所以,现在是三方还是四方,在什么框架下,如何实现终战宣言、推进和平进程,这些问题都还有待于以后讨论决定。但寻找合适的切入点绝不是简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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