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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殷海光的一场论争

http://www.CRNTT.com   2010-08-15 09:33:01  


 
  “台大校园里的一块精神磁石”

  到台湾后,殷海光开始还满以为国民党经过痛定思痛,应该有一番新气象、新格局,没想到一切依然故我,陈腔烂调、遇事敷衍。他自觉不能扭转风气,但他“又不肯流俗”。所谓“流俗”,就是通过溜须拍马,混个一官半职,然后出国一走了之。良知和个性让殷海光做不来这种下三烂的举动。于是,他决定放弃《中央日报》的工作,回到教育界去。

  他看中了台湾大学。台湾大学的前身是1928年日据时代创办的“台北帝国大学”,1945年台湾光复后,改为“国立台湾大学”。1949年1月,傅斯年就任台湾大学校长,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让台大气象一新。这年8月,殷海光只身来到台湾大学,径直到校长室找到傅斯年,欲谋求一份教职。正好学校需要一个教逻辑的教师,当下一拍即合。

  刚到台大,殷海光就一鸣惊人。一个学期下来,他给了105个学生不及格。这不仅在学生和家长中引起不小的震动,连傅斯年也给惊动了,当傅校长问他为什么打分这么严苛时,殷海光振振有词:“我不过分,这是照卷子给的分数”,而且是“根据北大、清华的标准”。

  尽管殷海光给分数这么严,但并不影响他成为台大最受欢迎的教师之一。殷海光的学生刘福增曾表示:“一讲到三十多年来的台大,第一个常被提到的人,不是傅斯年,就是殷海光。但是,如果从学术思想的内涵、学术批评精神和风范的树立,追求真理精神的光辉,以及感动和影响青年学子思想精神和学术情趣等方面来看,殷海光,无疑的,是台大三十多年来的第一人。”张灏的回忆也印证了这一说法:殷先生的理想主义精神使他成为当时“台大校园里的一块精神磁石”。

  殷海光为什么有这样的吸引力呢?除了他尖锐的批判精神能引起青年学子的共鸣,从金岳霖老师那里继承而来的为师之道对学生有亲和力外,殷海光还有一个秘密武器,那就是他的演讲。他的学生陈鼓应甚至认为,殷海光的讲课,不如他的文章;他的文章,不如他的聊天;而他的聊天,又不如他的演讲。在台大校园,殷海光是公开演讲次数最多的人,每次演讲都可用“轰动”,甚至“疯狂”来形容。

  据刘福增回忆,有一次,台大的大学论坛社请他讲“恋爱的分析”。一时间,教室被挤得水泄不通,连主讲人都无法走进去。后来,同学只好把殷海光高抬“pass”到讲台,玻璃都挤破了几块。演讲一开始,殷海光指着“恋爱”两字说:“这是吃荤的。”又指着“分析”两字说:“这是吃素的。”接着说:“‘恋爱’是各位所喜欢的,‘分析’是我所感兴趣的。”在这个演讲最后,他引了杜秋娘的诗句说:“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在演讲前后,学生们像迎神一样在教室外大放鞭炮,欢笑不已。

 加盟《自由中国》

  《自由中国》杂志于1949年春在上海筹办,是年11月在台北正式创刊。当时远在美国的胡适被举为发行人,雷震任社长。《自由中国》杂志虽标榜“自由”,但其“官方”色彩极为浓厚,有人甚至将它看做国民党在困境中试图以新形象来争取内外支持的宣传刊物。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自由中国》和徐复观在香港主持的《民主评论》共同构成了海外知识分子两个最主要的发言平台。

  殷海光在前往台大教书的同时就介入了《自由中国》的筹备工作,随着刊物的成立,他列为编辑部成员之一。尽管在加盟《自由中国》的初期殷海光并未超越原有的党派偏见,仍将自己的命运和国民党联系在一起,所写文章的主题也未逸出反共的主轴,但这一时期他确实开始注意自由的问题了。按照章清的看法,殷海光思想立场的真正转变是在1952-1953年。在此期间,他通过标举西方那些为真理而献身的道德英雄来拷问自己,重新寻找自我身份的定位,其中,一个重要的触媒就是他对哈耶克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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