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远: 让世界理解和接受中国外交理念上的变化
我们所说的和谐周边,是那么复杂的一个局面,你想用一种机制、一种方式就实现一个和谐的周边,不敢说完全不可能,但至少是非常非常困难的。我甚至在想,根据欧盟扩大的现实,其机制肯定要有重大的改变,而且这个态势已经很清楚了。美国人就在新欧洲、老欧洲上做文章。
我想,欧盟宪法出现问题了,难以通过、难以实行,那么欧盟不能就这样停下来,肯定要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而解决的办法,无非是某种形式、某种程度的松散化。这种松散化,肯定是一片一片、一坨一坨,而不是一个一个的。那么这对我们认识、建设和协周边,我觉得恐怕是有启发意义的。
我们这个周边这么复杂,而且涉及的国家和地域这么宽阔,因此不要去想着用一种机制、一种方式去解决。有这个想法,其实与我们所讲的多样性、多元化、包容性,本身就是相悖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到觉得涉及到我们构建和谐世界的一个总的心态。第一是不要急于求成,这肯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第二个是我们要真正理解多样性和包容性;这样一个认识,它既是建设和谐世界本身所必须有的属性、一个标志,又是我们在推进建设和谐世界当中所必须坚持的原则。
我们今天是在讨论和谐周边,最困难的问题,其实我认为是建立和谐的大国关系。没有和谐的大国关系,根本就不可能有和谐的世界,这一点恐怕是毫无疑问的。如果大国之间矛盾、冲突不断,这个世界还有和谐可谈吗?
那么要建立一个和谐的大国关系,对于整个过程的长期性,它的包容性,等等,恐怕是非走不可的路,否则就不可能有和谐的大国关系。
很可能,和谐的大国关系,在最基本的原则上,那可以是相同的。但是在具体的机制上、表现上、特点上,都是多种多样的。对于世界的多样性、包容性,不仅仅是把它当作世界的一个特点来认识,也应该是我们推进和谐世界的建设当中必须时时刻刻要坚持的一个基本准则。
我们中国历史上有过远交近攻,这是一种地缘战略。而西方标准的地缘战略,讲的是世界岛、控制中心地带,等等。现在,在这个基础上又有所发展,什么新月形地带、动荡弧等等,这都是地缘政治理论的一种表现。
那么我们讲,建立和谐周边,和在此之前我们讲的和平稳定的周边关系,首先与我们历史上的远交近攻是完全不同的。远交近攻,和所谓的控制欧亚大陆、世界岛的中心等理论,也是完全不同的。
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同?当初远交近攻,其实是一种霸权性质的理念,在当时的春秋战国时代的反映。要统一,或者要成为霸主,必须走远交近攻的路子。而西方的那种地缘政治,它是一种范围更大的、要做世界霸主的战略企图,在地缘战略上的表现。
我们讲建设和谐周边,是今天我们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对于一个长期的和平稳定、有利于我们改革开放的国际环境的现实需要,在地缘问题上、地缘战略上的认识的表现。
所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是我们研究推动和平发展、建设和谐世界的时候,都面临到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对当今现有的,实际上是西方的国际关系理论的突破的问题。按照现有的,其实主要是西方的国际关系理论,很多问题无法理解、无法说明。
大家都知道外界对于中国“韬光养晦”的看法,美国马上就说是“卧薪尝胆”,认为你有朝一日会露出狰狞。可是我们对这种不准确的理解,你又不能简单地讲它是歪曲,是故意来污名化。不要说外国人,就是咱们自己的人,你要问他“韬光养晦”和“卧薪尝胆”有什么区别?一般人未必说得很清楚。
对于这个问题,我是认真地想过。我觉得,“韬光养晦”和“卧薪尝胆“,尽管字面的理解上,可以说是比较接近,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或者说是根本的区别在于,“韬光养晦”没有一个特定的报复对象,“卧薪尝胆”的报复对象可是很明确的。
我们讲“韬光养晦”,主要是讲我们自己如何来处理和外界的关系。邓小平当年也讲过,关键是不把世界的矛盾引向我们自己,不要成为世界矛盾的焦点。我觉得这个话说得非常深刻。而如果我们提出要“卧薪尝胆”,那肯定就有对象。
因此我觉得,确实需要让世界理解和接受中国这些理念上的变化。而且确实对于中国文化,世界上好像一直觉的很有魅力,甚至有一种神秘感,为什么会这样?就在于双方的差异和难以理解上。
所以我反复讲,不要把建设和谐世界当作一个短期的、甚至是二三十年的过程,这是不可能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提出已经五十年了,现在也还有很多不尽人意处。建设和谐世界、和谐周边,边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做的。
吕耀东:要以中国版“东亚共同体”积极主动推出和谐周边理念
中国应该提出自己对东亚共同体的理念
目前中国身处的周边环境,和当年欧共体的发展环境是有所不同。东亚没有欧洲那种特定的文化氛围和政治环境,尤其是东亚各国经济、政治和社会文化的多元性,决定东亚一体化将经历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日本版“东亚共同体”完全无视“煤钢联营——欧共体——欧盟”样式的阶段性,反映出日本以“价值观”谋求“东亚共同体”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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