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胡适变成杜威“实用主义”的信徒,到处宣讲所谓“实验主义”的“科学方法”:“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
"国民政府"撤守台湾之后,1957年,胡适出任“中央研究院”院长。那时候,殷海光正在台大讲授科学哲学。他以〈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为题,写了一篇将近两万字的长文,刊登在1958年8月18日出版的《祖国周刊》上。他很尖锐地批评胡适的主张,认为:
“大胆”和“小心”都是心理状态方面的事,与理论构造毫不相干。不管“大胆”也好,“小心”也好,都插不进理论构造中去。
殷海光写文章批判胡适的1958年,正是殷氏生命中“声华鼎盛”的时期。胡适更是位居要津,担任“中央研究院”院长。怪异的是,身为最高学术研究机构的领导人,对于这样一位“学术文化名人”所提出的严肃批评,居然不理不睬,翌年仍然到台湾大学法学院讲“科学精神与科学方法”说自己“老狗教不会新把戏”,祇会重复讲“那一些老话”!
胡适用“置之不理”的态度对待殷海光对他的批判,殷海光本人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学术同侪对他的质疑?在那个时代,站在学术立场批判殷氏主张的主要人物正是胡秋原。
四、殷海光的“学术诈欺”
胡氏曾经在《中华杂志》上一连发表三篇文章,批评殷海光的《逻辑新引》和《思想和方法》。在〈评两本错乱欺人的书〉中,胡秋原(1965)针对《逻辑新引》一书的形式、术语、内容,提出了五项二十一条质疑,指责:殷海光《逻辑新引》的内容,其实是金岳霖《逻辑》一书的“旧抄”。他严厉地批评殷海光“乱抄”金氏著作,“东抄一句西抄一句”,再加上“浮光掠影式的乱说”。他敢于如此“大胆诈欺,无非欺中国非西方,无人有逻辑常识,也没有人重视真诚”,“所以他大可乱吹”。
这是非常明确的挑战。胡秋原提出的五项二十一条的质疑,都是针对“逻辑”而提出的学术问题。依照西方学术社群的规范,殷海光应当针对胡氏的具体指控逐一作答。然而,殷海光对胡氏的指控也是不理不睬。因此,胡秋原点名叫阵,又写了一篇〈评殷海光另一本更错乱诈欺的书“思想与方法”〉,以及〈为学术诈欺告各有关方面〉,并将这三本篇文章集结成册,题为《逻辑实证论与语意学及殷海光之诈欺》(胡秋原,19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