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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国:余英时的论敌 双重边缘化的困境
http://www.CRNTT.com   2022-02-14 00:20:41


 
  六、“双重边缘化”的困境

  1991年余英时教授在夏威夷“文化反思讨论会”上做了一场演讲〈中国知识分子的边缘化〉。其讲稿的结尾部分感叹:“这一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一方面自动撤退到中国文化的边缘,另一方面又始终徘徊在西方文化的边缘,好像大海上迷失了一叶孤舟,两边都靠不上岸。”

  在这篇讲稿中,余英时从历史学的角度检视,清末民初以来,在激烈的政治和社会变迁过程中,中国知识分子如何被“边缘化”。他在结论一节中指出:

  十八世纪欧洲的启蒙是一种“内明”,他上承文艺复兴对于古典的推陈出新和宗教改革对于基督教的改造,再加上十六、七世纪的科学革命。中国“五四”后其所歌颂的“启蒙”则是向西方去“借光”。这好像柏拉图在《共和国》中关于“洞穴”的设譬:洞中的人一直在黑暗中,从来看不清本相。现在其中有一位哲学家走出了洞外,在光天化日之下看清了一切事务的本来面貌。他仍然回到洞中,但却永远没有办法把他所见的真实告诉洞中的人。

  从我这一系列文章的析论中,我们可以看出:余英时以为自己就是那位走出洞外的哲学家!事实上,“五四”以来,大多数“全盘西化派”都有类似的心态,他们大多把西方看作一切知识的来源,不过因为他们所处的历史情境不同,而有不同的际遇和表现方式而已。中国近代史上“全盘西化派”最为知名的代表人物是胡适,他在中国全力推其业师杜威的“实验主义”,到台湾后,出掌“中央研究院”,殷海光批评他的“科学方法”,“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他不理不睬;胡秋原批评殷海光在台大讲授的“逻辑哲学论”,殷海光也不理不睬;他批评余英时在哈佛大学宣扬的“反智论与中国政治传统”,余院士也是不理不睬!时至今日,海内外华人学术界仍然有许多人认定:西方是所有“现代”知识的来源,他们既不瞭解西方文明的精华,又瞧不起中国文化传统,不知不觉陷入余院士所谓“双重边缘化”的困境。

  龚忠武在〈辛丑元年祭〉中说:余院士是“海外最后一个买办学人”,其实他是“最出色的买办学人”,而不是“最后一个”。他的“出类拔萃”,在于他能够参与“哈佛帮”,制造“众人敬仰”的“学术典范”,然后再回过头来,“训诲”其华人同侪不可以“双重边缘化”!余院士的这个本事,在龚忠武所写的另一篇文章〈哈佛的激情岁月〉中可以看得最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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