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激烈的竞争不在于立场的极端化之争,而在于怎么服务社会、服务香港、服务国家的政策能力和服务能力之争。竞争要放在正确的层面和议题上,以往那种表面激烈,但实质上更有颠覆性、更加撕裂、更加暴力化的选举,证明是劣币驱逐良币。那样恶劣的选举,正好是选举制度改革要终结的。
中评社:香港一直是典型的“小政府,大市场”经济发展模式,香港还曾经被评为世界上最自由的市场,自由港是香港最大的标签,现在香港社会有声音呼吁香港政府扮演更多的角色,比如主动做一些规划以及解决一些民生问题,香港政府的此类动作也在增多。您觉得香港的经济发展模式需要转变吗?香港政府角色增多与自由港地位会有冲突吗?香港如何保持自由港的吸引力呢?
田飞龙:小政府、大社会这样一种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的经典管治模式,在西方也已经失败,并且发生了转型。我们看今天的欧洲的政府,还有美国的政府,没有一个是小政府,他们本身都背负着非常强的经济发展以及民生保障、福利主义等等政府的管治责任和保障责任。所以实际上欧美的政府已经完成了一个福利政府的转型。
尽管在上世纪80年代出现了所谓的里根革命和撒切尔夫人的新自由主义的革命,但是很快福利主义又卷土重来,所以不能简单的讲西方的优良治理模式仍然是小政府大社会,必须看到风险社会的到来,还有分配正义的严重的挑战,以及贫富分化带来的社会阶层的撕裂和对抗,还有民粹主义的兴起等等所有问题都在挑战着传统政府的管治能力,都要求政府积极去回应和解决一些新的风险和挑战。在此过程当中,如果还固守小政府的教条的话,治理会普遍的出现失败。
香港回归以来的很多管治政策以及治理的失败,就归咎于香港一直教条化的奉行“积极不干预”的消极管治策略,放任香港市场的资本力量去捆绑政府的政策,去产生垄断,以及将香港社会正义予以压抑和边缘化。
今天的香港特区政府必须要解放思想,走出既往的公务员“制度舒适区”,要积极保障民生,实现社会正义,并且加强规划与管治能力,以便融入国家发展大局,还要通过一系列的立法和社会动员来应对外部干预和制裁的风险。这些都必然塑造一个更加管治有为的香港特区政府,特首在今年施政报告中也特别强调未来的公务员要职“能者居之”。香港特区政府如果不往这方面转型、改变,它不仅会让国家失望,也会让香港人民失望。
中评社:“通关”是现时香港社会最关注的话题,有观点认为,香港是国家治理体系中的一部分,在通关问题上不等同于一般境外地区,您怎么看这一观点?您对通关有什么预测吗?
田飞龙:通关实际上是对特区政府治理能力的一个重大考验,而且也已经在一些层面引起了极大的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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