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新的表述是关于所谓的和平解决台湾问题,到底双方当初是不是达成协议,说中国大陆一定会采取和平的方式,必须采取和平的方式?第二个就是关于现状的定义,到底现状是什么?到底这个现状里,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各自的地位又是什么?所以台湾问题在中美关系上是核心的问题、最敏感的问题,但是我认为现在双方进入了一个非常实质的地方,就是到底未来美国对台湾问题的一些处理方式,比如像双方的官方接触到什么层次,双方的军事合作到什么层次,这些又如何回到当时建交的情境里去加以厘清?当然事情会一直发展,当时的情况也不必然一定要沿用于现在。但问题是,如果当时所定义的情况现在要加以改变,到底对谁有利?到底改变的结果会使得台海更加动荡,还是更加和平?这些问题可以去思考。
显然中美的很多问题都可以谈,但是台湾问题似乎变成了对中国大陆来说是不可妥协的一块。对于美国来说,能够松动的空间也很小,建交之前就是这样,到今天还是这样子,所以怎样让双方的各说各话能够形成某种护栏,就变成考验未来中美关系很核心的一个问题。当然一个棘手的马上会碰到的问题就是赖清德要访美,美国要怎么处理,就牵涉到大陆要怎样回应,我们谈选举的时候可以再进一步阐述。
中美关系的最大影响在于各自内部的因素
最重要的是,我也同意刚才赵春山老师所讲的,中美关系的最大影响在于各自内部的因素,比如现在大陆的经济情况不如预期。其实现在的一些公共讨论不见得客观准确,因为大陆的经济情况不如预期是说大陆的经济发展程度,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但如果比较其他国家,大陆的经济成长目前为止还不错,大概还是有4%至5%之间;但是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是因为大陆现在经过疫情之后,停滞了一段时间,现在需要迸发式成长,才能解决社会经济转型的问题。可是现在没有看到迸发式成长,其消费、投资等等都出现了很明显的限制。因此大陆经济成长的需要会影响对美国的应对方式,大陆还是希望美国、欧洲的企业能够持续对大陆投资,能够继续购买大陆产品。要达到这两个目标,大陆跟美国、欧洲的关系就不能搞得太僵。所以大陆内部因素当然是大陆的一个局限。但另外一方面,也同样是为了内部合法性的因素,大陆也必须满足国内一些鹰派的口味,所以在对美国的言辞方面又变得很重要;就是说实质上大陆需要维持双方斗而不破,还有一些合作的空间,但是在形式上又不能够示弱让步。所以怎样去把握这两个要求之间的平衡,就会影响到中国大陆对美国的应对方式。
美国是因为共和、民主两党的竞争,特别是鹰派当头,选举马上要到了,特朗普要回来了,所以拜登也不能示弱。拜登一方面必须要跟大陆关系和缓,为美国经济创造更好的外在环境,同时也是维系住盟友对他的期望,因为美国的盟友不希望美国直接跟中国大陆冲突,可是另外一方面他又要去满足国内鹰派,所以这两方面的要求都要去平衡。而且这种平衡工作越来越困难,因为说给国内听众听的,对方都会听得到,所以没有一个祇说给国内听的环境。因为说话都要考虑到对方的想法,所以双方的沟通又变得更加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