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宁:现在台湾历史的叙述背后已经没有中华文化的脉络
刚刚晓波老师提到一点,不管是“一边一国”的史观还是“一边一史”的史观,我认为差异不是那么大,这是描述的问题。但是在九年一贯的课纲,扁政府对于“中华民国”的迁台,内容强调“说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国际地位的演变,概述台湾海峡关系的演变”。(王晓波:这就是偷渡“一边一国”啦!)对,但是这些词语同样出现在现行课纲中,在用语上头,你可以解释成为“一边一区”的史观,因为多用中性词语来描绘。而我刚刚强调的是,课纲中整个结构性的问题。
也就是说,在讲台湾史的时候,背后没有一个中国文化的脉络;以书写地方史来说,中国传统地方方志,它的结构是正史结构的复制,背后有一个所谓的春秋精神在后头,可是我们在写台湾史的时候没有。连横的《台湾通史》不就是全部《史记》体例的缩影吗?当然我们现在不可能写那样的历史课本,但是其中蕴含的精神是,地方史与国史之间要有某一种文化脉络上的关联。
我现在担心的问题不是其中的用字用语,因为连扁政府修的九年一贯课纲,他们在用语上都十分谨慎;但是用语上的谨慎并不代表正确史观,台湾史背后的文化脉络完全不见了。于是,就产生了意识上的影响。
换句话说,加拿大写历史,澳洲写历史,也是以当地原住民起始,但是背后是以西方文明史观来贯穿。今天你写台湾史,就像连横写台湾史,要有一个国史的概念作背景;现在的问题是,台湾史的课纲没有一套国史的概念支撑,透过这样潜在改头换面的方式,以意识改造层面上来讲,如此台湾史的书写方式,已经是切割开来的另外一套了。(王晓波:今天也不瞒讲,两岸的“一国两区”是一个历史事实,就不可能不反映在历史上。)(张亚中:“一国两区”有“一国两区”的书写方式,你可以先写中国史,写到1949年以后再分岔;现在是两个并行的概念,中间画一条线连起来,这就是两个史观。台湾与日本也可以这样子书写,假设日本今天统治台湾,也可以先教台湾史、再教日本史,然后中间再画条线,这就是“一边一史”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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